未完成
午後下了一場雷雨，
就在我心中浮現一個願望時，天怒就剛好落下。
那是發生在我要開口道別踏上歸途時的事，
一時念起，想把這個願望告訴妳，有點不好意思地，我對妳說了，
說到第二個字，我不敢再看著妳，最後一個字結束，
我轉身，因為毫無預警的水氣出現在雙眼，
我無意如此，真的，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一直去揭自己的瘡疤，
可是拳頭打也打不回去了，望著窗框，雨滴答答，
又被陳小咪罵了，
走廊還有一些不知道的人，這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低頭要趕快回家，卻在突地抬頭時發現黃郁睛的眼框都紅了，
糟糕，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妳從身後抱住我，頭靠在我微陷的肩膀上，我說：妳這個大笨蛋。
又是這句話，對不起，我只能一直對妳說，妳是大笨蛋，
希望妳(妳)能感受到我想要傳達的微弱，
我用好像任性要糖的小孩聲音說：怎麼辦，妳不是樂隊。
妳很溫柔地安慰我，妳說一定會常來找我們，是嗎？
然後，陳小咪自己跑到一忠陽台去，妳也去找她這多情花，
巧虎在旁邊有點驚愕有點小心翼翼地安慰我，
我說巧虎神經很大條，因為她總是不陪我一起陰天，樂觀開朗的讓人忌妒，
我跑到陽台入口看陳小咪跟妳，妳對著漫漫長的菁圃，高密的樹群好像都要向我們攏來，
神情肅穆的望著遠方，遠方會有妳要的未來嗎？毛咪。
郁睛抱著葉穎，陳小咪也跟妳一起，入口的掃把在捍衛妳們，
巧虎一直在我旁邊噥噥的安慰，好，我要停下來，
我要把陳小咪拉走，否則我們一定會被大雨浸濕全身，
陳小咪大概太依戀妳的溫暖，一直不肯走，
最後才被我拉出掃把的護衛，
走，要走，趕快走，不可停留，
「小駱、小咪」我們不情願的回頭，「再見。」再見，
陳小咪一手環著我的肩，我們在咽嗚要衝出口前撞進廁所，
郁睛、巧虎還在圓環等我們，怎麼雨還是下個不停。
民權西路站的近晚，
小咪、郁睛、我，三個人，就穿著制服趴在樓梯下的欄杆上，
等著也許在這班車、也許在下班車會出現一道綠色身影，
好像在雨後等婀娜的彩虹一樣，
三個人沉默，沒有人要開口，
在我不知道恍神至哪時，肩上被人點了一下，
回頭，有些驚訝看到輕快的妳，
但是輕快退不去我們泛紅的眼與鼻，又浠哩嘩啦，
妳很快進入狀況，跟著我們一起在人來人往的捷運站內，淚濕頰面，
我們抱在一起，像在祈禱一樣，陳小咪好熱，散發出的熱氣與情緒一直熨燙著我，
我有點恍惚，到底我是真的在為某種理由哀悼呢？還是我只是需要她們的擁抱？
妳一直喃喃說著，妳會來找我們吃便當，
我說妳跟毛咪才不會，三類這麼忙，
妳輕聲說不會，又叫我們自己也要計劃時間，以後專研也會很忙，
聽到這句話，我又忍不住了，淚很快沿著臉頰滴落，
以後，我們都會很忙吧？！
那，誰來替我們記下過往時光？誰來替我們編織記憶牢籠？
誰來為我們在下午辦個小小的音樂會，一起喝茶聊天，大家彈鋼琴、拉小提琴，
然後再一起研究最近看的書？
誰來實現我這些擱淺在夢想的願望？
妳這大笨蛋，我才不相信妳跟毛咪還會一直來看我們，
在看到妳身邊站著我不認識的人開始，我們就改變了。
這輩子、下輩子，今年、明年，
都已經不是我們能選擇的了，所以願望說出來就真的無法實現了
「下輩子我們如果投胎再當同學，妳們都不要轉班喔。」
都不要轉班喔，都不要。
不要在我已經著迷於妳們的好時，離開我，讓我悽悽惶惶，不知道哪裡尋。
不要讓我做著一個短暫相聚，醒來又隔萬里的夢。
不要讓我心存幻想，拼命辯駁妳的心意，說服自己相信。
不要讓我看到妳的背影是那樣瀟灑果決。
不要讓我最後為著什麼都留不住而空自飄零。
那再一個願望好了，既然都無法實現，
下輩子如果讓我遇到妳，我要記得罵妳們是大笨蛋。大笨蛋。
眼睛很酸、腳底虛浮、書包很沉重，
裡面有很多一直留戀不想帶回家的東西，
報應來了。
欸，沒關係，就算回不去從前，只要能看到妳們的笑，
我就會很開心了。
毛咪，跟我們一起去曲冰，好不好？
以後我們如果有表演，要記得找到我們阿。
我不要濫情，我不要一直感傷，我不要這麼狗血，
一直說我不要，就通通不會實現。
2006.06.23 走了，來了，走了，來了，走了
午後下了一場雷雨，
就在我心中浮現一個願望時，天怒就剛好落下。
那是發生在我要開口道別踏上歸途時的事，
一時念起，想把這個願望告訴妳，有點不好意思地，我對妳說了，
說到第二個字，我不敢再看著妳，最後一個字結束，
我轉身，因為毫無預警的水氣出現在雙眼，
我無意如此，真的，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一直去揭自己的瘡疤，
可是拳頭打也打不回去了，望著窗框，雨滴答答，
又被陳小咪罵了，
走廊還有一些不知道的人，這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低頭要趕快回家，卻在突地抬頭時發現黃郁睛的眼框都紅了，
糟糕，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妳從身後抱住我，頭靠在我微陷的肩膀上，我說：妳這個大笨蛋。
又是這句話，對不起，我只能一直對妳說，妳是大笨蛋，
希望妳(妳)能感受到我想要傳達的微弱，
我用好像任性要糖的小孩聲音說：怎麼辦，妳不是樂隊。
妳很溫柔地安慰我，妳說一定會常來找我們，是嗎？
然後，陳小咪自己跑到一忠陽台去，妳也去找她這多情花，
巧虎在旁邊有點驚愕有點小心翼翼地安慰我，
我說巧虎神經很大條，因為她總是不陪我一起陰天，樂觀開朗的讓人忌妒，
我跑到陽台入口看陳小咪跟妳，妳對著漫漫長的菁圃，高密的樹群好像都要向我們攏來，
神情肅穆的望著遠方，遠方會有妳要的未來嗎？毛咪。
郁睛抱著葉穎，陳小咪也跟妳一起，入口的掃把在捍衛妳們，
巧虎一直在我旁邊噥噥的安慰，好，我要停下來，
我要把陳小咪拉走，否則我們一定會被大雨浸濕全身，
陳小咪大概太依戀妳的溫暖，一直不肯走，
最後才被我拉出掃把的護衛，
走，要走，趕快走，不可停留，
「小駱、小咪」我們不情願的回頭，「再見。」再見，
陳小咪一手環著我的肩，我們在咽嗚要衝出口前撞進廁所，
郁睛、巧虎還在圓環等我們，怎麼雨還是下個不停。
民權西路站的近晚，
小咪、郁睛、我，三個人，就穿著制服趴在樓梯下的欄杆上，
等著也許在這班車、也許在下班車會出現一道綠色身影，
好像在雨後等婀娜的彩虹一樣，
三個人沉默，沒有人要開口，
在我不知道恍神至哪時，肩上被人點了一下，
回頭，有些驚訝看到輕快的妳，
但是輕快退不去我們泛紅的眼與鼻，又浠哩嘩啦，
妳很快進入狀況，跟著我們一起在人來人往的捷運站內，淚濕頰面，
我們抱在一起，像在祈禱一樣，陳小咪好熱，散發出的熱氣與情緒一直熨燙著我，
我有點恍惚，到底我是真的在為某種理由哀悼呢？還是我只是需要她們的擁抱？
妳一直喃喃說著，妳會來找我們吃便當，
我說妳跟毛咪才不會，三類這麼忙，
妳輕聲說不會，又叫我們自己也要計劃時間，以後專研也會很忙，
聽到這句話，我又忍不住了，淚很快沿著臉頰滴落，
以後，我們都會很忙吧？！
那，誰來替我們記下過往時光？誰來替我們編織記憶牢籠？
誰來為我們在下午辦個小小的音樂會，一起喝茶聊天，大家彈鋼琴、拉小提琴，
然後再一起研究最近看的書？
誰來實現我這些擱淺在夢想的願望？
妳這大笨蛋，我才不相信妳跟毛咪還會一直來看我們，
在看到妳身邊站著我不認識的人開始，我們就改變了。
這輩子、下輩子，今年、明年，
都已經不是我們能選擇的了，所以願望說出來就真的無法實現了
「下輩子我們如果投胎再當同學，妳們都不要轉班喔。」
都不要轉班喔，都不要。
不要在我已經著迷於妳們的好時，離開我，讓我悽悽惶惶，不知道哪裡尋。
不要讓我做著一個短暫相聚，醒來又隔萬里的夢。
不要讓我心存幻想，拼命辯駁妳的心意，說服自己相信。
不要讓我看到妳的背影是那樣瀟灑果決。
不要讓我最後為著什麼都留不住而空自飄零。
那再一個願望好了，既然都無法實現，
下輩子如果讓我遇到妳，我要記得罵妳們是大笨蛋。大笨蛋。
眼睛很酸、腳底虛浮、書包很沉重，
裡面有很多一直留戀不想帶回家的東西，
報應來了。
欸，沒關係，就算回不去從前，只要能看到妳們的笑，
我就會很開心了。
毛咪，跟我們一起去曲冰，好不好？
以後我們如果有表演，要記得找到我們阿。
我不要濫情，我不要一直感傷，我不要這麼狗血，
一直說我不要，就通通不會實現。
2006.06.23 走了，來了，走了，來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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